Removing word with pencil's eraser, Erasing memories

Old memories

未曾消失的记忆

自拥有第一台计算机至今,23年的时间。1998年能够在家163,169拨号以后,接触很多新鲜的人。

在和一国外的学IT的学生无意间聊起以前的IM工具,便靠着完美的记忆登录了之前的AIM和ICQ,我也是有注册过5位和6位QQ号码,但并不会去记忆那串号码,用一次注册一个。

在当时的Internet里,我年龄相对较小,chat room交流都是被以“叫姐姐”开始。AIM是差不多年龄的小孩纸,聊天以“a/s/l”开始,大部分时间要解释给对方,为什么我的L是Hangzhou。

那时的年代,功利权力特别明显,就好像现在很多人认为的穷山恶水出刁民,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。而被打骂也是家常便饭,加上家长都是书生,各种传统的思维和观念,特别是被打的时候一定要装哭,不然就一直被打。最近新闻上的棉被唔头没法呼吸什么的,都是小菜。要是家里发生了争吵,那么得赶紧装乖,不然就等着被找个理由挨打。太多的经历,导致无法像常人一样片面思考,训练出全方位思考的习惯。

而对于1994年第一台电脑,还是有很多乐趣的。

在最初的时候,163拨号可访问国外,169则访问国内,163的资费也是不菲。因此暑假或者放学回到家里,家长会打电话来看我是不是在上网。后来正好家里办了来电等待,每次来电话会导致一段时候断网,而又无法接到电话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研究了持续ping一个主机的方式,全程将ping的界面放在屏幕最上方,一旦 timeout 3秒,立刻拿起电话,拔掉调制解调器,按下叉簧接听。

后来,聪明的家长为了限制我使用电脑对外交流,在一次下班回来以后会摸显示器的温度。当时民用还没有CRT显示器,都是显像管。因此每次偷偷和外界交流,要使用一个不太湿的毛巾放在显示器上,拿上小电扇对着显示器散热口,计算好大概能够持续的散热时间。在差不多家长回家之前,关闭电脑。

再后来,电脑BIOS又加了锁。可是当时的HP电脑BIOS是有用户密码和Master密码,用户密码可以查看BIOS设置并进入系统。于是家长设置的时候忽略了用户密码。BIOS清除会同时清除密码,便发现了用户密码。但每次家长允许使用电脑的时候,就必须表现出兴高采烈地样子,好像某种仪式打开了神奇的电脑。

在01,02年时候,电脑慢慢开始普及,只是拨号上网仍然是一个昂贵的东西。电子市场充斥着5块钱一张的光碟。有一些同学想玩H游戏,找到我,我说我给你们买两张回来。坐公交到了电子市场,走进一家商铺,“黄色游戏有吗?”,于是对方拿出了柜子里的一箩筐碟子,“哪个是最新的?”,就轻松买了几张回去给了同学。

04年去了诸暨,住校,没有电脑玩,手机也只有一款Nokia 8310(第一款GPRS手机),买了文曲星NC2000,苹果的6502汇编的一个机子,带一个叫GvBasic类似于DOS下QBasic的东西。看了诺顿的Virtual Basic译文版,包括很多网络协议的介绍。之后电脑老师让做一个ASP项目,于是,便有了电脑房的钥匙,可以在电脑房撩校花,还带空调。记得有一次电脑课教师不在,我上去讲课,教导处的老师们和副校长就闻讯而来跑到后面做笔记,见过大场面的我,这些都是小意思了。课中有彩蛋是必须的,教学生怎么关闭被控端(老师上课会使用控制软件强行分发屏幕)。

会玩的孩子总是有很多奇妙的故事。其中一个和计算机相关是后来学校里面报了参加一个什么程序竞赛,经常0点以后回宿舍,认识了一个宿舍楼下轮班的有意思的保安,一个刚部队出来的小伙子。宿舍楼下有一个电话,是插卡拨号的,那时候电信支持音频和脉冲拨号,除了内线以外要加拨0,但是那个电话是会检测叉簧,于是教保安通过插拔电话线的方式脉冲10次,之后直接按电话号码就能够没有记录的拨出外线,然后就被叫做“大佬”,故事还没完,后来的一个中秋节,对面宿舍的班级同学带来了狗肉和雪茄,坐在阳台吃狗肉,我还不会抽烟,或者说不吸进肺里,几个保安来突击检查,然后被抓了,其实之前来检查过一次,说第二次发现就上报,但是对面宿舍(两个宿舍公用一个洗手间)没有说,也很气愤。站在楼下站了一排。那个保安看到我,很是神奇,作为一个“乖孩子”,最后没有被上报,寝室的其他同学都被报上去了。女教导主任第二天找来谈话,作为熟悉我的性格,怀疑到“你是不是也在其中?”,“没有”,“你们寝室都参与了你没有参与?”,“没有”,“那你当时在干嘛?”,“可能睡着了吧”。于是我就没有出现在全校的通报批评名单上。虽然也很想帮寝室的同学,但其中的同学和保安产生了矛盾使事情变得复杂。通常这样会导致其他人对我孤立,但若社交和能力在那,仅仅是内心的不舒服,和以后的利益相比较,不会造成太大影响。社会也是如此,若是栽了,便没有人出头了。

教导主任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女子,对我的评价的是“应试教育把你埋没了”。之前没有太多了解国外的教育体系,没法比较,只觉得我喜欢的东西不能玩,擅长的东西没法学习,要学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,还有一群呆板的教师,自从到了大学以后,系主任建议我免修所有专业课,带学生参加竞赛,和当时互联网的发展了解到更多国外的东西,深有感触。

但是在亚洲,或者中国,家长对小孩纸的发展有决定性的作用。只要没有出国,这些亚洲的人际关系,家庭关系,亲戚关系,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。若是一个家庭主导的家长,各种讽刺和不信任,对其小孩纸的信心对产生非常大的比重。类似于“我是77届大学生,balalbala”。也是我放弃了学校勤工俭学(非贫困,特殊岗位),ACM竞赛Leader,和财经学院项目每个月能3000+收入的经历,毕业后立刻选择浙江周边的公司,到了宁波最主要的原因之一,虽然1年内做了PM,但也吃了很多年老本。

我如果在大学里里看到这样的文章后半部分会评论,“那是你自己问题,你的决定管你家庭什么事情”,或是“找藉口罢了”。从毕业设计完成没有上线,因为一些突发事件没有报到省教育厅项目,在家考试找工作,每天各种家长言论,没有任何的启动资金,或许还是心里素质不够高。只想远离喧嚣,远离烦躁的世界,离我的目标和期望越来越远,得到的结果是更理解一些有出色才能而平淡生活的人们。在这个年纪,最后不是被社会磨平了,而是被家庭磨平了。